池砚

我用尽我的一切奔向你,但你却说不需要。

 

【舟渡】我想我爱上你

*角色归甜总,OOC和私设归我

*一个在骆闻舟还没爱上费渡前的假象戏份,希望他爱上一个人,是最后注定共度一生的那个人



  骆闻舟搬家的时候,曾经犹豫要不要把骆一锅留给父母。

  骆诚同志是乐意的,正如穆小青女士的不乐意一样,显而易见。


  “孩子那可是新房子,从里到外、从硬件到软件都是全新的,回头再让猫给造坏了……”骆诚试图做着最后的挣扎,柔声细语地求着穆小青,“那些家具都可都是你花心思挑的啊!”


  穆小青指着餐椅上被骆一锅挠废了的田园风绣花椅垫,皮笑肉不笑地说:“那个还是我去市场特意定做的呢。”


  骆诚不敢看那个椅垫,他抿着嘴,吞咽着口水,更不敢再往下接话茬。


  “得了,您二位也甭因为这败家的玩意儿吵了。”骆闻舟抄起彼时还没被揣成胖子的骆一锅,对父母说,“猫我带走。”


  就这样,骆一锅就和骆闻舟一起住进了新家,顺带换了全新的饭碗和猫砂盆——原来的还留在骆闻舟的父母家,全数被穆小青指使骆诚塞进了骆闻舟搬走后空出来的卧室里。


  房子从购买到购置家具,骆闻舟都没怎么费神,多数都是穆小青代劳操办的。

  没办法,队里忙起来连睡觉都成难事,哪还有心思去考虑应该买多大的彩电、装多少匹的空调……反正也是自己的家了,骆闻舟想,等回头有时间再慢慢收拾吧!


  就这样想着想着,人就拎着猫稀里糊涂地住了进来,这时骆闻舟才发现,要添置的东西可太多了。


  骆闻舟入住后第二天,陶然就带着队里的同事来给他暖房了。骆闻舟嘴上说着“嗨呀,你们一个个瞎花什么钱啊,一个月就挣那仨瓜俩枣儿的”,脸上却是笑得合不拢嘴,心里更是记下了兄弟们的好,寻思着来日方长一定得变着法儿地还回去。


  骆一锅是窝里横,好不容易用一天的时间勉强适应了新环境,猛地见到一屋子插科打诨的两脚兽,登时就认了怂:躲进卧室不肯出来了。


  陶然一行人进屋的时候,连猫躲藏的踪影都没瞅见,直到他们在新晋房主的招待下酒足饭饱、纷纷找地方坐好开始胡侃——陶然瞥见了放在客厅角落的猫饭盆,才问了骆闻舟一句“你还把猫带来了啊”。


  “啊,带来了,躲屋里去了。”骆闻舟指了指自己的卧室,很无奈地说,“我爸妈差点为了猫的去留大吵一架,你以为我想啊?”


  陶然干笑不语,却是由此想到了什么,转而对骆闻舟说:“对了,费渡听说你搬家,让我替他恭喜你。”


  骆闻舟心说,他是你谁啊,你就代他传话?

  不仅如此,他甚至能猜想到陶然是什么情况下接了传话的活儿——铁定又是那小子骚扰他,八成是想约他吃饭,结果被他以“不行啊,闻舟刚搬完家,我要去给他暖房”为由给拒绝了。费渡那小子很有可能假笑着说“哦,那你替我恭祝他乔迁新禧吧”。


  骆闻舟仅是这么“随便”一想,就觉得气得他牙痒痒:老子不仅要当活雷锋,还他妈得给你个大少爷擦屁股!故而咬牙切齿地回复陶然道:“好啊,那你也替我跟他说声‘谢谢啊’!”


  这俩人从一开始就不对付,如今费渡边上学边管理自家公司,骆闻舟连连提拔,培训考核和出警任务也够他忙了……总之两个人减少了正面交锋的次数,反倒是经常通过陶然实现隔空对决,也不知在此过程中能体会到什么样的乐趣。


  陶然见势头不对,打哈哈说“时间不早了,我们就不打扰了”,说完就带头往外走,骆闻舟也不客套地留他——都自家兄弟,转天上班还能见着。


  骆闻舟行李不多,新房里家具、家电都是新的,锅碗瓢盆也是无一例外,甚至连牙膏牙刷、擦脸用的毛巾、洗澡用的沐浴乳和洗发水,都是全新未拆封的,虽说他是“搬家”,但最大的行李其实就是他自己。

  所以他要收拾的东西其实也不多,基本都是放在卧室这种私密空间中的物件,现在正和纸老虎骆一锅关在同一扇门后。


  同事们走了,百十来平米的房子突然就静了下来——骆闻舟产生了一种莫名的落寞感:啊,从今天开始,他就要独自生活了。

  哦,不对……还有一只臭脾气的猫。


  由此想来,带上骆一锅好像也不算太坏?

  

  骆闻舟轻手轻脚地走向卧室,推开房门,轻声细语地呼唤着了骆一锅的名字,嘴角不自觉地翘起,自语般地低喃,说人已经走啦,胆小鬼快出来吃饭吧。


  骆一锅没有应声,更没有出来。骆闻舟在衣柜与墙、床铺与地等等缝隙找了个遍,也没有发现猫的身影,甚至产生了“骆一锅别是跑丢了吧”的想法,立马着急忙慌地去确认卧室的窗户是否关好——关得很严实——又急匆匆地跑出卧室,找遍每个房间,甚至在漆黑的地下室转了好几圈……依旧没有发现那只若是好好地待在屋里本应更令他心烦的猫。


  “不能真的丢了吧……”骆闻舟重新回到卧室,困惑地嘟囔着,却在这时听到了微弱的猫叫声。他寻声找去,最后站定在衣柜门前,匪夷所思地伸出手,打开了柜门,骆一锅“噌”地蹿了出来,在空地处张着大嘴,舒展着四肢,伸了一个惊天大懒腰。


  想来是同事敲门的时候他正在收拾衣柜,起身去给人开完门再回卧室关衣柜门的这段工夫里,猫就趁机摸黑地溜了进去。


  好啊,老子发了疯地找你,你到躲起来安心睡大觉了啊?

  骆闻舟嗤笑着走上前,蹲在骆一锅的身边,大手揉搓着猫身上的长毛,手法与温柔毫不相关。


  这要搁平时,常年暴躁的骆一锅早就抬爪子教训不知轻重的铲屎官了,今日这位大爷不知怎么了——双眼一眯,四肢一软,地上一摊,肚皮一露——竟然赏脸给骆闻舟伺候的机会了!


  骆一锅虽说是骆闻舟搞来准备哄费渡开心的,人家没领情最后又还回到他手上是另一码事,但他把猫领回家后,更多的时间还是他的父母在照顾,骆闻舟本身和猫并不算太亲近,甚至可以算作疏远。所以他才不愿意带着骆一锅一起走,不光是因为骆诚喜欢这小家伙,更多还是因为……骆闻舟轻轻揉着骆一锅的肚子,兀自沉思:他真的能照顾好这条小生命吗?


  骆闻舟无疑是在庸人自扰。骆一锅被伺候舒服了,一个利索地鲤鱼打挺,脱离了骆闻舟的手,摇晃着毛茸茸的大尾巴,走出卧室觅食去了,徒留骆闻舟一人冲着门框发呆。


  一种史无前例的孤独感涌上心头,骆闻舟就那么愣愣地蹲在地上,直到他双腿发麻,身子沉得好似要垮了架,全都烂稀泥一般滩在地上再也搓不成堆儿,他才重重地叹了口气,撑着双腿,悠悠地站起身来。


  骆一锅应该是在吃饭,这货嚼猫粮的动静总是特别大,原来骆闻舟住在父母家的时候,晚上睡觉隔着房门都能听到骆一锅在客厅咀嚼的声音。


  啊……现在得说“父母家”,再也不能说“我家”了啊。


  骆闻舟自嘲一笑:他一二十郎当岁的大小伙子,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犯什么忧愁啊!


  此时天色已晚,骆闻舟身上还穿着因为满屋子寻找骆一锅而弄脏的衣服,纵使换了住的地方,依旧不改他明天要早起上班的事实——当下要紧的不是顾影自怜,而是赶紧洗漱躺床上进入梦乡。


  骆闻舟旋身走向衣柜,准备拿出换洗的衣服,却在还没有填满衣服的柜子下方,瞥见了一个方方正正的铁盒子……这东西,怎么会被放在这里?他弯下腰,拿出了盒子。


  盒子原是用来装饼干的,饼干早被小时候的骆闻舟给吃光了,盒子被他留下装“宝贝”,一直保存到了今日。


  一定是老妈放这儿的,骆闻舟边撬盒盖边笑着腹诽,话说这玩意儿,之前被他放在哪里来着?


  铁盒子外层的漆画被时光磨掉了色,盒底和盒盖也泛了锈,撬开盒盖的同时,骆闻舟的指甲缝里也染上了些许的褐色的锈渍——少年人的“宝贝”没有什么真正价值连城的东西,却也全是金钱买不来的。


  弹球、方宝、画片、溜溜球……还有不知道从哪些小姑娘那里骗来的嘎拉哈,十多年过去了,骨头再也不是最初那种干净的莹白,满是斑驳了岁月的橙黄。


  骆闻舟想,他应该是有很多年没有打开过这个盒子了,至少不像小时候那样,隔三差五地就翻出来回忆一番,最后一次是在——他轻轻扒拉开里面的小物件,找到了一张能证明他最后使用盒子日期的证明:一张纤薄的收据。


  是了,最后一次是在三四年前,活雷锋骆闻舟同志费尽千辛万苦、托朋友搞来了一个限量版的游戏机,自己没舍得留下稀罕两天,连带着崭新的包装盒一起,借他人之手,送给了某个伶牙俐齿的白眼儿狼!


  骆闻舟陷入了苦闷的回忆当中,是白眼儿狼不要的、已经长大了的猫崽子,出于本能的好奇,打断了他的思绪:骆一锅的双脚搭在盒子边缘,半个脑袋埋在盒子里,正在检查铲屎官有没有私藏珍馐。


  “去去去,哪儿都有你!”骆闻舟拎着骆一锅的后勃颈,无视猫主子不满的“喵呜”,将收据放回到盒子中,又扣上了盒盖,嘴里嘀咕道,“当我多稀罕你啊!”——也不知是在说猫,还是说不要猫的白眼儿狼。


  铁盒子不大不小,对于现在骆闻舟的居所而言,并不算太占地方的存在;里面装的回忆也不多不少,非要逐一拎出来讲述来历,大概有个半天的时间就足够了。所以,骆闻舟不打算丢弃这个掉漆生锈的铁盒子,而是将它放回了原处,想着哪天遇到那个愿意和他共享这个居所的人,再把这“宝贝”请出来,与那人娓娓道来他的曾经。


  盒子再被开启,又是几年后的事情了。


  “师兄,”费渡指着骆闻舟从铁盒子里拿出来的几个泛黄的骨头块,问道,“这是什么?”


  骆闻舟抓起拇指长的骨头块,状似随意却又透露着些许得意地解释道:“‘嘎拉哈’,也叫‘羊拐’,是羊膝盖骨做成的小玩具。”


  人都说“三年一代沟”,面对与自己差了二又三分之一个代沟的骆闻舟,不解在费渡脸上一闪而过,之后他立即福至心灵地换上一副满足对方炫耀欲望的好奇模样,笑着问骆闻舟,这个怎么玩儿啊。


  骆闻舟果真眉飞色舞地扬起下巴,开始用实际操作为失去太多童年乐趣的大少爷,讲解属于他们那个年代、普通少年人特有的回忆。


  “这个啊——”


  余生很长,待我一一与你讲来。


  fin.



评论(24)
热度(569)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 

© 池砚 | Powered by LOFTER